七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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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张显宗 风天逸】浮生为笺(十五)

十五、

十月十三,秋风萧瑟。

司令府阖府上下整装待发。

因为张显宗和大太太要去承恩寺还愿。

大太太笃信佛教,在张显宗伤重期间曾去承恩寺发了大愿。 在这个乱世中,人们更愿相信信仰的力量。

张显宗要出门,所有的姨太太自然没有一个落下的,就连静养保胎的六姨太都跟着一起动身。

张显宗起初极不愿去,但那天的僵局只因小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“风先生告诉您,兴海,同去!”便化解了。

张显宗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一切都是风天逸的安排。

张显宗重伤那些日子,风天逸从小伍那里听说大太太去了兴海省近郊的承恩寺祈福,就想着或许将来这是个好的机会。

张显宗伤愈后,那天晚上与张显宗斗嘴时,风天逸忽然想起这件事,便赶忙吩咐小伍把张显宗伤愈的消息透露给大太太,让她去承恩寺还愿。

谁也想不到,没过几天薛甲午的人就送上门来了。一切都在风天逸的计算之中。

那天张显宗听到小伍的话,忽然就明白了风天逸的用意。“同去”既表明他要与张显宗同去,也说明一定要与这些女人同去。

薛甲午多疑,有这些姨太太一同出门,更证明张显宗此次去兴海,没有别的目的。这是最好的掩护。而且,不久前过门的八姨太恰好与薛甲午最疼爱的四姨太是表姐妹,自然也要带上好办事。

张显宗佩服风天逸的心思细密,却更加心疼他了。原来,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,但是丝毫也不愿让自己察觉……


临行前,张显宗命伍崇义领一万兵留城驻军,为了不使人生疑,自己带两千兵出城,腾出三千做城防换守。算算自己手里不过这些人马,确实有些鸡肋,如果不努力再次扩张,早晚要被别人吞下去的。

为了让风天逸在将近两天的舟车劳顿中,不至于那么难熬,张显宗特意吩咐秦兴去置办了两辆颇为豪华舒适的马车。

一辆给风天逸,另一辆给了身怀六甲的六姨太。这让只能几个女眷挤一辆简易马车的其他几个女人嫉妒的牙根痒痒。

出发时,张显宗对风天逸道:“你坐这辆马车吧。”

风天逸皱了皱眉,打量着那辆马车:“我一个男人坐什么马车?”他看着这马车,真为张显宗的品味着急,再看看身后几个窃窃私语的女人道,“让她们坐吧,我去骑马。”

张显宗为他拉了拉披风道:“别逞强,想学骑马回来我教你,现在乖乖坐车。”

风天逸的心又软下来,无法拒绝:“那你呢?”

“我骑马,就在你车子旁边,有事随时可以叫我。”张显宗说完,扶着风天逸上了车。

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,开始了一段有些漫长的旅途。

宋靖祥在队伍前头带路,张显宗则守在风天逸的马车旁。

马车中有个小巧的碳炉,烘得车厢里温暖如春。马车上的座椅都是真皮和丝绒拼成的,极为柔软和舒适,风天逸不得不承认,张显宗真的很细心也很用心。这马车虽然外表不太好看,可内里的实用性却是无与伦比。

此时,马车窗外,张显宗小声对风天逸说:“若是今后再去打仗,把你带在身边,我才能放心。 ”

“我哪里用你操心了?”风天逸窝在马车的角落里,翻了个白眼。

张显宗轻笑一声:“是你得给我操心啊!”

风天逸脸一红,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了。他只听见马车外,张显宗哈哈大笑着,好像打了胜仗一般。

晌午时分,艳阳高照。

张显宗一行人找了个茶馆稍作休整。他扶着风天逸下了马车,刚要进去,就听见后面有女人叫了一声。

两人同时回头去看,原来是六姨太下车时脚下不稳,摔了一跤。

张显宗看了看风天逸,有些犹豫。风天逸白了他一眼,自顾走进茶馆。

张显宗转身走到六姨太身边,将人搀了起来,轻轻拍打着女人身上的土:“下次小心!”

六姨太见张显宗这样,眼里泛出泪来:“原来老爷还是顾念着我们母子的死活的。”

“说的什么话?”张显宗的脸立刻冷下来,“莫要再无理取闹!”

她做过的事,张显宗心里清楚的很,但他从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。

“大夫说过要我静养,可我这一趟既是为了陪大姐,更是为了求菩萨保佑我平安诞下孩子,老爷早日有后……”说着,又抹起了眼泪。

张显宗纵是铁石心肠也受不了这女人的绕指柔。他虽不能说有多爱她,但毕竟她怀着自己的骨肉,作为一个男人,这些责任他是推卸不掉的!

“行了!多休息,少说话!”说着,抱起六姨太进了茶馆,直接把人送进了一个最舒服的包间,安顿好。

张显宗刚要转身,六姨太紧紧拉住他的披风道:“老爷不能陪陪我吗?这些日子都闷坏了。”

张显宗勉强笑笑:“想吃什么吩咐珠儿吧,我陪着你也是无用。”说完,轻轻抽出披风,直奔楼上去了。

风天逸上了楼,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。他特意挑选了两只干净的杯子,还吩咐小二备一壶张显宗最喜欢喝的君山银针。

就在风天逸刚刚坐定时,门口发生的那一幕,正好被他在楼上看了个满眼。他紧咬下唇,手里的杯子攥的咯咯直响。直到张显宗走过来,他才强行恢复了往日的闲淡样子。

张显宗还是一样,脸上挂着笑,坐到了风天逸身旁。

“坐对面去!”风天逸有些没好气。

张显宗听他这样说话,心里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,竟然有一丝窃喜涌上心头。他也倒听话,乖乖做到了风天逸对面。

“来喽!上好的君山银针!”小二颠颠儿的跑上来,“军爷们慢用!”

“等等!”风天逸把小二叫住,“把这茶倒掉!换一壶白开水!”

小二一愣,陪着笑道:“这是新茶,不沉,您上眼看这银针,根根都……”

“倒掉!”风天逸一拍桌子,一股无名怒火在他心里烧着。

小二为难的看了一眼张显宗,张显宗挥了挥手指头,小二也不敢再多话,提着茶壶灰溜溜的跑了回去。

“唉,可惜了一壶好茶,这两天就想这口儿呢!”张显宗知道此时风天逸的心思,也因着那壶没到嘴的茶而欣喜着。

风天逸垂着眼帘,嘴不知不觉撅得老高。听着张显宗的话,心里的怒火被一股莫名的委屈取代了:“想喝去找别人,谁愿意供你喝,你去找谁!”

张显宗盯着风天逸,忍住了笑,有一句没一句说道:“我以为这里有呢……”

“啪”的一声,风天逸狠狠地瞪着张显宗,这一次拍的比刚才还狠,吓得外面几桌客人都朝这边看。

张显宗也不说话,摘了手套,倒了一杯白开水,喝了起来。


他放下茶杯,倚着窗框伸了个懒腰。忽然,他倒吸一口凉气,捂上了左肩的伤处。

因为之前重伤深入骨髓,所以即便好了,有时天气阴冷或过度劳累也会不时发作。

“怎么了?又疼了吗?”风天逸紧张得赶忙跑过去,力道适中的帮张显宗揉着。

张显宗“扑哧”一笑,抓过了风天逸的手:“让我看看,方才是不是拍疼了。”

风天逸这才知道是被骗了,刚要抽手打张显宗一顿,却被张显宗紧紧的箍在怀里。

“好啦!别生气了!君山银针都换了白水,这罚的我认了还不成吗?”

“谁生气了?”风天逸被张显宗弄得也没了脾气,但他丝毫没给张显宗好脸色,挣开张显宗的怀抱,又坐回到对面去,一拍桌子,道:“小二!最贵的君山银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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