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予

【zry48水仙乱炖】秦爸爸的糟心日常（三十）

秦爸爸上线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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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、

秦明找到那个小饭馆时，天已经黑了。寒冬的天色本就暗的早些。

他把车停在路边，独自走了进去。

老板是个女人，四十多岁，半老徐娘，毕竟保养的还算不错，尚有几分风韵犹存。

秦明一进去，老板娘就亲自过来招呼：“快坐快坐，今天冷，老板要不要来个羊排萝卜锅？”

秦明扫了一眼小馆子的左右两间小平房，口气冷淡：“有个姓霍的小子在这里吗？”

老板娘先是一愣，随即点了根烟，向里面喊了一声：“小霍，又有人来找你！”吸了两口烟，边吐着烟气边小声嘟囔，“成天债主一大堆，还做不做生意了！”

这时，从后厨闪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，等人走近一看，还是那张少年的小尖脸。

“跟我出来！”秦明瞪了霍去病一眼，转身向门口走去。

霍去病压根就没想到秦明会主动找上自己，难道是风天逸出了什么事？这样想着，也忐忑起来，而他明白，如果真是那样，秦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
呼啸的北风从两人中间穿过，霍去病噤若寒蝉，这件事上，他的确有愧。

秦明打量着路灯下的霍去病，穿着满是油污的围裙，瘦削蜡黄的小脸，一双故作镇定却难掩惶惶的眼睛，时不时瞟着秦明。

“不用自我介绍了吧？”秦明几乎平视着霍去病，“我为我儿子而来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霍去病心虚得很，从小到大，他很少与父辈的男性对话，除了自己的舅舅，但那也毕竟不是父亲。

“好！既然知道，那我就开门见山了。”哈气泛着白，很快在夜色中消失，秦明接着道，“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，我只知道，我儿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，也从来没有这么不开心的时候！”

霍去病低下头，静静听着。

“如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，你可以直接来找我！但请你不要随意的伤害他！”语气坚定，不容置辩。

“风天逸……出什么事了？”霍去病终究是记挂着。

秦明并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，只是把那把挺进者折叠刀放到霍去病手里：“我们家有规矩，送出去的东西扔了也不会再捡回来，你如果真的想跟我儿子分开，就断的彻底些，别再回头！那样，害人害己！”

秦明说完，等着霍去病的反应。

“叔叔……”霍去病紧紧攥着那把小刀，硌得骨头都咯吱作响，“我对不起风天逸，您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好……”

“那就是说，你故意跟我儿子分开的？”秦明见霍去病这样没底气，难忍心中的怒火，紧攥的拳，在隐约看到少年脸上的两行泪痕之后放松下来。

“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，就像您说的，我必须彻底和风天逸做个了断……”倔强的擦去眼泪，“我不配喜欢他。”

正要转身回去，从一辆刚刚停稳的面包车里钻出几个高大壮汉，一个个流里流气，骂骂咧咧的堵住了霍去病的去路。

“可算找着你了，怎么着？”为首的一个黑胖子搡了一下霍去病，“后天拿不出钱，要你一条胳膊！”

霍去病低着头，肩膀都在颤抖：“不是说可以分着还吗？”

“分他妈什么分？借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黑胖子啐了一口，边说边用手戳霍去病的肩膀。

情势愈发紧张，霍去病被围在当中，无法脱身。

秦明本不愿多管闲事，但这样看来，霍去病应该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可化解的麻烦。

他很清楚这些被人雇来讨债的混混虽不是什么善类，却也不敢下什么狠手，但不达目的也决不会罢休。

所以，这样的困境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，还是难以招架的。

秦明摸了摸口袋，出门仓促，没带证件，只能用手机提前从通讯录里调出了林涛的电话，以做备用。

霍去病一直低着头，任由那些人指点辱骂，当骂到他忍无可忍时，抬起头却发现有个人挡在自己身前。

那人不比自己高大多少，但像一堵墙，坚实有力，可以让人依靠。心里踏实许多，眼睛酸涩起来，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
也许，这就是有了爸爸的感觉……

“干嘛的？别多管闲事啊！”

“不是说后天还钱？现在我要带他走。”秦明拉起霍去病的手。

“哟呵，你算什么东西？”黑胖子见有人为霍去病撑腰，感到意外的同时，也是有所忌惮。

霍去病虽然感激，却并不想秦明卷进这件事里来：“叔叔，我没事，您快走吧！”

少年人最大的特点之一，就是冲动爱逞强。

既然今天已然走不了了，所以他抱定主意，偷着把手里的刀展开来，一回手就划到了旁边一个小喽啰的胳膊。

“大哥！他手里有家伙！”那个被划伤的人，马上受惊了似的大叫起来。本来已经有所缓和的情况，被霍去病这一刀彻底打破。

秦明本来想先把霍去病带走，这下反而陷入了更加困窘的境地。那些混混一拥而上，开始拳打脚踢。秦明只是本能的把霍去病拉过来护在身下。

霍去病急得在秦明怀里挣扎，却始终拗不过秦明紧紧抱住他的双臂。他被逼的红了眼，宁可以卵击石，也不要再这样被人要挟。

忽然一声闷响，护在自己身上的秦明忽然失了力气，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。

周围人的拳脚也在此刻戛然而止。

“老三你干嘛呢？”

“操！不动了？！”

“不会死了吧？”

“操你妈！说了多少回别他妈拿东西砸，挣点钱还得把小命搭里啊！”

“快走快走！”

没一会儿，小混混们全都走的干干净净。

霍去病看了看身旁被他们扔下的一只酒瓶，心知不妙。他抱住秦明的身子，在摸到他头侧的时候，糊了一手的温热液体。

将手掌打开，血……在老式昏暗的路灯下，格外醒目。

“喂？喂……老秦？”

秦明掉在地上的电话，在此时不断有人应答着。

霍去病惊慌失措，他把电话拿起来，带着哭腔的颤声道：“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