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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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张显宗 风天逸】浮生为笺(十三)

十三、

秋风瑟瑟,被卷起的黄叶在院子里沙沙作响。风天逸听着秋风,窝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。他闭着眼,昨晚折腾回来已经很晚了,睡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
他学会了看表,对面条案上的座钟显示已经八点了。他爬起来,睡眼惺忪,自从来到这个世界,他对自己的要求便越来越放松了。过去在澜州生活时,每日寅时起床练功,读书,十几岁开始与皇叔学习处理政事。一天中大把的时间都用在处理国事上。自己想有时间做些私下的事都没有机会。

现在可好了,张显宗这里没有这么多事要做,一个小小的文县和一个更小的平山镇而已。

走进卧室,发现躺在床上休养的人不见了。被褥早已整齐地叠好,床单上一个褶皱都没有,睡衣舒展地挂在衣架上。风天逸理了理那件睡衣,一股好闻的松木味钻出来,钻进了风天逸的鼻子,那是张显宗的味道。风天逸把摸过睡衣的手指,放在鼻下,浅浅嗅着,这让他觉得很踏实。

张显宗呢?

风天逸洗漱之后,秦兴听见屋里有了动静,便敲门送来了早餐。

“风先生,今天的早餐,是司令为您做的,我觉得比上次进步了许多。”秦兴从来不多话,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拍起了张显宗的马屁。

“明明就是他让你传话!”风天逸觉得那人真的很爱在自己面前邀功,“那就放下吧。”

秦兴憨笑着,放下碗碟。

“张显宗呢?”

“司令给您做完早饭,就去校场练兵了。”

“哼,伤才刚好,他倒是勤快啊!”风天逸夹了一口卖相还不错的食物放进嘴里,味道果然有进步。他的嘴一向很叼,看来张显宗真是下了功夫。

“一会儿有劳秦副官带我去校场看看可好?”

“司令吩咐,让您安心在这里等他,午饭回来和您一起吃。”

“他的吩咐在我这不做数!”风天逸吃了又吃了两口,便起身道,“请吧!”

秦兴知道风天逸在司令那里向来是有求必应,所以只能硬着头皮,带他去了。

 

校场在司令府后山的一大片空旷地界。一路上步行过来,走了不短时间。秦兴也陪着风天逸走过来,因为除了张显宗的马,风天逸与谁都不会共乘一骑。

风天逸站在矮矮的山头,随着秦兴的指引往下看,约摸几百名士兵进行着各种操练。二十几人为单位,两人一组各自训练:近身搏斗,射击,刺杀……

风天逸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人:“张显宗肯定在偷懒。”

秦兴带着风天逸往下走,笑着道:“司令会和我们一起操练,”从不偷懒,比我们练的狠得多。”

风天逸听着秦兴的话,将信将疑,他还从未看见过张显宗带兵的样子,心里好奇得很。

 

一阵秋风袭来,风天逸紧了紧披风,天越来越冷,他穿的衣服已经不足以御寒了。风从领口袖口钻进来,激得风天逸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两人翻过山进走进校场,看着士兵们的白衬衣都已经滚成泥黄色,脸上的汗混着泥水往下淌,但是一个个脸上都是极为投入和严肃的。

风天逸看见这种井然有序和训练有素的情形,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张显宗。虽然张显宗现在只是个小军阀,但是野心应该不会小。曾经自己担忧张显宗会碌碌无为,看来他只是不露锋芒罢了。

现在的张显宗与当初的自己很像,韬光养晦,藏巧于拙。他不得不承认一点,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张显宗,那人的心机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。亦或许,他给自己的一面与别人不同吧……

正当他寻找张显宗时,远处传来一阵骚动。

风天逸和秦兴跟过去,看见两名士兵扭打在一起,一个士兵正在狠狠地用拳头击打着另一个,拳拳到肉,狠辣无比,直到打的那人七孔流血不再动弹了。

不论周围人怎样劝说,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甚至打的那人的头颅都有些变了形。

这时,远处来了一队人,为首的人鸣枪示警。风天逸定睛一看,正是宋靖祥,张显宗跟在他身后的,穿的与普通士兵无异,怪不得自己刚刚找不到人。

众人见张显宗来了,便赶紧分列两队,肃立行礼。

那个施暴的士兵还在打,仿佛着了魔一般,打的满手满脸都是鲜血。

宋靖祥过去强行将人分开,把施暴者拖到张显宗跟前。那人气喘吁吁,刚刚不停捶打的双拳溅满鲜血,此时拳头放松下来,微微颤抖。

“何以对自己兄弟下这样的狠手?”张显宗负手而立,冷冷道。

“他不是我兄弟!是仇人!”那人愤愤道,“他是刘正其那龟孙子的人!在平山镇时,他杀了我两个兄弟!我要为他们报仇?”

张显宗等了片刻,等那人稍作平静,附耳对宋靖祥说了几句话。

宋靖祥命人到各处传令:“以班为单位,就地列队待命!”

顷刻间,列队完成,校场上安静的只听见猎猎秋风,丝毫没了刚刚的嘈杂。

张显宗眼中泛着寒光,盯着那人道:“杜峰,我没记错的话,你是从顾玄武的部队里编过来的对吗?”

“是!司令!”那人渐渐冷静。

“打文县时,你没杀过我张显宗的兄弟吗?”张显宗的话一字一字掷地有声,“你从顾玄武那里来,我张显宗又几时不把你当做兄弟了?”

杜峰语塞,紧闭双目。

“一个军人就这点气量,难以成事!”张显宗深吸了一口气道,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,竟还不懂这些!”

风天逸从未听见过张显宗用这么阴冷的语调说话,感觉身上更冷了。

那杜峰忽然跪地,双手抱拳:“司令待我恩重如山!但我却不能眼见兄弟之仇不报!请司令依军法处置!”

张显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又抬眼扫了一眼校场中的众人,目光经过风天逸时,躲闪了一下,却仍然坚定冷酷。

“明目张胆地在军中行伤害兄弟之行为,依军法当处死。”张显宗伸手示意宋靖祥拿枪。

宋靖祥把枪放在张显宗手里,小声道:“司令三思!”

张显宗接过枪二话不说,拉动扳机就是一枪。杜峰当场被击毙。

校场上鸦雀无声,众军士都把头埋得低低的。

张显宗还枪,蹲下身用手擦了擦杜峰脸上的血,对宋靖祥道:“厚葬,家人给十月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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