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zry48水仙乱炖】秦爸爸的糟心日常（四十）
热化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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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、
秦明被撞的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，唐山海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：“爸……”
秦明身体微微颤抖着，两眼失神的盯着地板发呆。
“山海，你回房休息吧，别让你爸担心。”周卫国拍拍唐山海的肩，示意他出去。
唐山海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，一边替秦明委屈，另一边也不敢去埋怨赵玉林。
他见过赵玉林出生后，爸爸每天以泪洗面的样子。那时他整天缠着爸爸，生怕爸爸哭坏了身体。
因为羊水倒灌，赵玉林出现些许新生儿窒息。秦明把一切问题都归罪到自己头上，一度无法走出阴影。
而秦明曾经交待过知道这件事的人，谁也不准对赵玉林说，他想保护赵玉林，也怕自己承受不了。
唐山海抚着肚子，看了看周卫国，红着眼睛，出了房间。边下楼，边擦眼泪，自责着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也是没用，并不能帮爸爸分担任何烦恼。
周卫国把秦明安顿好，心疼地抹着眼泪：“他想走，就让他走吧，留也留不住。”
“我是不是不配当爸爸……”秦明看着周卫国，脸上是只有周卫国才看得到的委屈难过。
周卫国抱住秦明：“傻孩子，怎么这样想？你是最称职的爸爸，比我做的好得多！”
忘记多久没这么抱过秦明了，孩子长大了，自己的手也早就放开了。
而秦明是因为太过在乎，每一只手都不愿意放，搞得自己心力交瘁。
秦明摇摇头：“我是不配，没有把他们带好，真的，爸，我好累！”
周卫国担忧地看着秦明泪水潸然的样子，想起了当年秦明抑郁的事。
“我跟你说过，好孩子一个就够了。可是我觉得咱家的孩子都很优秀，是不是？”周卫国为秦明擦着眼泪，“我知道你疼老三，不想让他出去，但是总是要放手的不是？”
秦明摇了摇头，头发也有些散乱了，他低着头，看着微微发颤的指尖来回捻动：“你看他有多恨我……”
“那都是小孩子的气话，你也相信吗？那你以前跟老方说过的那些话，老方也没放在心上过啊！”
“不一样！他一直觉得我偏心。其实我是偏心他。可能方式错了吧……我不去家长会是怕他紧张，怕他觉得我在乎他的成绩。但是每一次重要的我都会去！”
“我知道！他还小，会懂的。”
秦明绝望地靠在床上：“不会的，他会恨我一辈子。”
周卫国发觉秦明的状态越来越糟，又开始忍不住什么都往坏处想。
“其实我知道，我的确亏欠玉林不少，有时教他两遍三遍我就不耐烦了，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。我不该让山海替我分担，毕竟我才是爸爸，我对不起他……”
秦明开始滔滔不绝。周卫国皱着眉听着，他知道，秦明说完所有要说的话之后便会一言不发地进入绝对沉默的状态。那时候抑郁的情况就更严重了。
“我应该多教他几遍……”秦明喃喃自语着，声音越来越小，忽然他拉着周卫国的手，“跟山海说，玉林这事跟谁也不要提，都不要提……是我对不起孩子……”
周卫国理了理秦明的乱发：“好好！不说，跟谁都不说，放心吧！”
秦明茫然地点了点头，随即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。
赵玉林回到房间，就后悔了。一方面那种打了鸡血的状态发泄完了，整个人就会颓下来，另外，越发泄就越容易记起过去记忆中的点滴，秦明对他有多好。
记得小时候，自己天赋本就比不得别人，学什么都慢半拍，已经占用了秦明大部分的休息时间和精力，曾经还引起过其他兄弟的不满。
就这件事，风天逸不止一次酸过他。
秦明是极为严厉的，谁也不知道自己单独和爸爸在一起时有多压抑，到现在想想，也许这就是爸爸爱他的方式吧。
上五年级时，赵玉林的成绩下滑的厉害，因为数学学科的知识难度陡然增加，使得他刚刚有些条理的学习变得焦头烂额。
虽然赵玉林老实善良，在班里从不惹事生非，但这样并没有使他更受欢迎。一些男孩子反而觉得他是个怂包，经常欺负他。
清楚的记得，一次放学时，几个男生把他按在厕所的地上，在他脸上用马克笔写了“傻瓜”两个字。那些他一直以为可爱友好的同学，却那样面目狰狞的嘲笑着他。
他反抗，他挣扎，却无济于事，那种无力感，羞辱感，永远难忘。他越来越自卑，也越来越敏感。
用微信直接连视频，等了半天，何安宁才有回应。
“画室工作呢，有事？”何安宁帮手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，便看到赵玉林一脸忧伤，“伯父不同意？”
赵玉林咬着嘴唇：“闹翻了……我爸不同意。”
何安宁把画笔放到一边：“口不择言了？伯父这么理智的人，不会轻易跟你闹翻吧？”
赵玉林低着头不说话，只看得见豆大的眼泪滴下来：“你也怪我……”
“再哭我就关视频了！”
赵玉林马上擦了眼泪。
“后天的机票，刚才助理定好了，等我吧，你闯的祸，还要我回去给你擦屁股！”
赵玉林听说何安宁要回来，既兴奋又激动：“我就知道你没骗我！”
“唉，傻孩子，真同情伯父，天天给你操心。”
当天晚饭时，并没有看到秦明下楼吃饭。方天翼打听了半天，周卫国都搪塞过去，只是说秦明身体不太舒服，简单吃了些别的，已经睡下了。
唐山海看了看赵玉林，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晚饭后，唐山海把赵玉林从房间里叫出来，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小长椅上。
“这条长椅原来能做三个人，现在只能坐两个了。”唐山海把手放在肚子上，等待晚饭后的胎动。
赵玉林蔫蔫地说着：“大哥，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我们都知道爸爸有多爱你。说离开就离开，有点不近人情了。”
“从小到大，我是不是经常给爸爸丢人。”赵玉林难得的落寞起来，心里的结依旧打不开。
唐山海叹了口气：“爸爸是什么样的人，你不知道吗？非要往他心窝上戳……”
“我也不是不爱爸爸，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还没长大。”唐山海接话道，“成熟一点吧，这样即便出国了，爸爸也能放心点。”
赵玉林点点头，把手放在唐山海的肚子上：“我要等到他出生。”
唐山海等到了胎动，感受着那有力的小手和小脚在肚子里挣动，肚皮开始此起彼伏：“等你有了宝宝，也许就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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